日燃烧的篝火上再次点燃大火把。随之,环火把、火堆“打歌”,歌颂火给人的幸福,通宵达旦。
耍火
居住在鹤庆、丽江毗连的五峰山麓的白族和纳西族,到了火把节之夜,要举办耍火活动。人们在村寨所有的大树上,系上成团、成束的红花,象征“红花火树如炬燃”。当天上出现第一颗星星之际,人们各舞一把点燃的小火把,载歌载舞,环“红花火树”唱颂一通。
祭颂火神
居住在宁蒗县的普米族,到了火把节这天,要举办祭颂火神活动。据传,普米人崇拜的火神叫昂姑咪,本是摩梭人的女始祖。她为了子孙和与本民族簇居的普米族的幸福,潜入天宫盗来了火种,并以自己的身体当火炬把火种引到了人间,让摩梭人和普米族同时获得了火。为了世世代代不忘昂姑咪的恩德,普米族便把昂姑咪带来火种这天定作祭颂火神节。
节日一大早,人们便在各自的村寨口,栽埋一棵大松树,象征昂姑咪的化身。树上挂满小火把,村中有多少人口,就要在树上挂系与人口数相符的小火把。下午用牲礼祭过“化身”后,由村中年岁最高的一老妇人将“化身”点燃。参加活动者,各从“化身”上取下一把小火把,也在“化身”上将其点燃。尔后,众人在老妇人的带领下,环“化身”跳起锅庄舞,歌颂昂姑咪献身传火的功绩。礼赞过“化身”后,各人相约成组,手舞火把,穿舞于村寨、田野、山林间放声高歌。祈求火神昂姑咪赐福,庇佑全村人人畜兴旺、五谷丰盛、村寨平安、事事如意……
舞火唱种黄坪乡是鹤庆县的一个热区,物产富庶。据传,这里的居民是当年孔明和孟获在此屯军留下的后代。这块沃土是当年孔明与孟获结盟时共同开垦出来的。并在6月24日晚点火夜战,首次播下了五谷之种,荒甸从此变成了良田。为了纪念这一日子,每到这一天,后人就要点火把夜战播种小春作物。是时,老人和孩子们手舞火把,环田地歌舞助兴,青年人在田间播种。劳动生产与民俗活动融为一体,另有一番风味。
火把节传说
1、火把节习俗和传说的形成,与族源相同的彝语支各民族的原生崇拜有关,其中尤以对火的信仰有更直接的联系,在西南彝语支各民族的火把节活动中仍保持着以火熏田除祟,逐疫去灾,灭虫保苗、催苗出穗、祈求丰年、招引光明、迎接福瑞的民俗功能,其间的民俗心理和信仰观念就是趋吉避凶。凉山彝族的火把节传说即反映了这种把火作为具有神秘因素的超自然力的原始崇拜,仍凝聚着火把节习俗及传说的原生态的民俗基因,属于早期形态的火把节节俗,其文化内核是火崇拜,与氐羌系统的彝
语支民族崇火尚日的文化传统一脉相承。
2、火把节传说有很多异文,虽来源各有不同,但都大同小异,其文本结构都按人与神的斗争→人战胜神→神进行报复→人再次战胜神→庆贺胜利和夺得丰收的叙述程式来结构故事。这些不同的文本都具有强烈的人本精神,都是以宣告人的胜利、神的失败而告终的,这与神话中以神为主导的叙事方式是不同的。随着社会的发展、历史的变迁,人类生存的核心问题的转移(从自然转向社会)及阶级社会的矛盾冲突的加剧,火把节的传说与各民族广阔而复杂的社会生活紧密交织为一体,进而成为表现民族矛盾、阶级矛盾的一种口头叙事途径。这类传说是次生性的火把节习俗传说,主题是歌颂祖先和英雄。
3、后来传统道德观念对火把节习俗传说的渗透,反映为女性人物传说与火把节传说的相互交叉。不论是早期的喜鹊姑娘,还是后来的阿南、慈善夫人,大都有一种共同的“投火自焚”的命运结局,这类传说一方面反映了民族压迫和阶级压迫的黑暗现实及统治阶级内部的政治阴谋,另一方面更是“一女不更二夫”的刚烈女性的传说,意在表节烈之德。从喜鹊姑娘、阿南到慈善夫人,一个个殉情、殉夫、殉国的忠贞形象,人们将这些善良勇敢的女性人物的命运与火把节传说紧紧联系在一起,表达了特定历史时期人们“进贤烈而诋淫恶”的感情和愿望。这类传说应属后起。
总之,从火把节传说的形成与演变过程中可以看到不同层级的历史累层,与这个节日在西南各民族民间长期发展是相同步的,火把节的传说在其久远的流传中不断衍变,甚至影响到了某些地区的节俗,使原生态的、“祭祀性的”火把节也附着上了“纪念性节日”的衍生涵义,如鹤庆的传说把六月十九妇女用凤仙花染红指甲也归到慈善夫人身上,说是对慈善刨夫尸把指甲都刨出血了或烫红了的一种纪念。这或许也是传说引发出新习俗的一个案例,值得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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