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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且末导航站:天空看不见飞鸟痕迹而我已飞过 民航新闻 民航
图:王江华向记者介绍导航站里的设备。摄影:王泓 车尔臣河自南向北,流淌过且末机场围栏的尽头。 河的对岸,是绵延不尽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边缘地带。 且末导航站站长王江华站在空无一人的跑道上,望着天空的方向:“我知道这是一条国际航路,每天有很多飞机从我们头顶的高空飞过,但具体有哪些飞机从这里经过,我们从来不问。” 近处有十几只羊在吃草,还有几头牛,跑道边野草繁茂。事实上,且末机场今年5月12日已经停航,机场准备整体搬迁。而王江华和导航站的几位兄弟,便成了且末机场最后的守望者。因为导航站在这里,并且未来还将继续在这里驻扎,不管机场迁往何处。 王江华和他的兄弟们所坚守的且末导航站的上空,是重要的W112航路。这条航路穿越罗布泊,每天有20多架次往来巴基斯坦方向的国际、国内航班在航路上飞行。 天边的小城 且末县地处南疆,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东南边缘,为新疆巴音郭勒蒙古自治州所辖,距离州府库尔勒市700多公里,维语的意思为“天边的小城”。 只有走过陆路到且末县的人,才能深切地体会到航空对且末县的重要性。 因为且末机场停航的缘故,记者一行从乌鲁木齐市搭乘早班飞机到库尔勒市后,只能从陆路前往且末县。从库尔勒市到且末县陆路有两条,一条是绕着塔克拉玛干沙漠的315国道,另一条是穿越大沙漠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我们选择了前者。 车窗外初看是令人兴奋的沙漠边缘黄绿斑驳的景致——黄的是沙漠、绿的是一小簇一小簇的沙漠植物,或者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700多公里的路程很快就因景色几乎没有变化,而变得单调和疲劳。我们的越野车加足马力连续开了7个多小时,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且末县。 虽然事先记者已经被打过“预防针”了——且末导航站是条件很差的导航站之一——但初见之下,还是被它的简陋给吓了一跳: 且末机场的航站楼朴素得让人吃惊。一栋貌似建于上世纪80年代的3层小楼,楼顶上竖着“且末”两个字,与机场围栏近得只有几米的距离。当记者想把航站楼的全景取下来时,相机就几乎要贴着地面了。而在这座航站楼里只占了两个半房间的且末导航站的条件,就只能用“寒酸”来形容了。 两个不到10平方米的房间,被地空通信设备占得满满的,走道仅可供一个人检查设备时通过;另一个半间的房间是导航站的值班室,而这间房间干脆是由原来的厕所改装而来,狭小得难以想象:一桌、一椅、一个电视柜、一张折叠沙发——用于晚上值班,就几乎将它填满了。若房间里站了3个人,第4个人几乎脚都伸不进去。 当记者在小屋里采访他们时,他们只能一个个轮流坐在对面平时值班的椅子上;我们之间隔着另一把椅子,白漆斑驳,临时充当茶几,刚泡的绿茶正冒着热气;左边的墙上有个疑似原来厕所标配的方形矮窗,挡住了南疆白天刺目的阳光…… 两个和八个 文小红站在小屋里像一座黑塔,脸上带着憨厚的笑,说话带着他家乡甘肃的口音。他是且末导航站资格最老的员工,大家都亲切地叫他“文师傅”。从当兵到今天,一共23年,他从未成功地改掉他的口音,为此经常被老婆和孩子善意地嘲笑。但适应了他的口音后,你会发现,他非常善于表达,描摹的人和事都活灵活现。 今年41岁的文小红,在18岁那年报名参军,到且末雷达站当了一名雷达兵。1992年复员的时候,他幸运地被分到了且末机场,成为了一名报务员。“摩尔斯代码什么的,我特别熟!那是我的专业!” 说到这里,文小红眉毛一抬,眼睛一亮。1998年他改行当了无线电机务员,2004年他被分到刚建立的且末导航站。 36岁的王江华虽然是1995年才从乌鲁木齐民航中专毕业被分配到且末导航站的,但籍贯山东的他,2岁时即被父母带到且末县,在且末县上学、工作、结婚,该算是本地人。小时候,他和维吾尔族的小朋友一起在且末机场当时的土跑道上踢球,暴土扬尘,快乐无比,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将与民航结缘。1993年报考中专的时候,他听说民航中专要在全巴州招5名学生,那些专业他连听都没听过:运输、油料、机务……哪个他都不懂,就随便填了一个通信导航。他的父亲不放心,还专门跑到机场找人打听,听说民航待遇不错,这才放了心。 1995年王江华分到民航的时候,工资每个月就能拿到580元,比他在其他单位工作的同学一下就高了200元,而转正后每个月就有1000多元;到了1997年,他已经比其他同学工资多了3倍还多;到现在就更不用说了。王江华挺知足。 自从2004年且末导航站建立以后,大部分的时光都是王江华和文小红在此度过。一天24小时的值班、查验维修设备、值守电话……导航站的工作,就是必须保障全天候24小时信号发射正常,这样才能完成对来往飞机的地空通信和地面导航,保证空中交通畅通。这样的工作虽然不能说特别艰苦,但必须24小时有人值班,难免单调、寂寞,有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3年多的时间,就是他俩的“二人转”。直到2007年分来了大学生高万誉,导航站才多了个新鲜面孔。 帅小伙高万誉站在小屋里,房间顿时矮了一截似的。他姓高,个子也高,是个“非典型”的“80后”:踏实、低调,完全没有一般人印象中“80后”男孩的浮躁。事实上,他已经在且末导航站待了4年多了——这对一名学电子信息工程专业、家又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首府乌鲁木齐市的小伙子来说,已实属难能可贵了。和高万誉同一批分到各个航站的11名大学生,如今只剩下3个人:他在且末导航站,其余两个人在库车导航站和阿勒泰导航站。 记者来采访的时候,正值且末导航站最兵强马壮的时候,又分来个大学生——毕业于中国民航大学的曹伟——刚刚在记者到达的前一天来到导航站。4名正式员工,再加上今年6月份刚录用的4名外聘员工,一共8个人,实行正、副班“双岗制”。 “这下热闹多了!”王江华笑着说。 车尔臣河的洪水 钻过机场围栏,跳过一条有点宽的水沟,拨开一些齐人高的荒草,王江华带着记者抄近路到了被白杨树包围的且末导航站全向信标台。 几米高的天线呈圆形发散状冲向天空,整齐而壮观,其发射的信号用于给来往的飞机提供定位信息。天线下的小屋被涂成醒目的红色和白色的方块图案。院内有一只狗、几棵枣树、几块菜地,葡萄架上挂满了葡萄,西红柿正熟得好看。 每天,王江华他们都要来这里检查设备运行的情况。 且末机场离且末县城的城中心很近,只有1公里。实际上它就处在这座县城的中心地段。导航站隔壁就是县宾馆,对面不远就是且末博物馆和县政府,跑道尽头就是闪光如带的车尔臣河和塔克拉玛干沙漠。 “去年7月22日我们遇到了一场50年不遇的洪水。”王江华指着车尔臣河说。 且末县属于极干旱大陆性沙漠气候,常年风沙,沙尘暴天气频繁。难以想象,这里也会发洪水。发源于昆仑山北麓的车尔臣河虽然是一条内陆河,但水量挺大。来势汹汹的洪水将县里的发电站冲毁了,全县停电。 要知道导航站必须全天候24小时不间断工作,这样才能保障对来往飞机的地空通信和地面导航,保证空中交通畅通,停电将使导航站的信号中断。这可把王江华、文小红、高万誉他们3个人急坏了,于是立即启用站内备用的两台汽油发电机发电,以保证信号正常。 而这种小型汽油发电机工作七八个小时就必须加一次油,于是他们轮流上街买汽油,一天买3次。但因为停电,街上的加油站也经常加不出油来。他们3个人买油、发电,还得保证导航设备和通信设备工作正常,24小时不能间断。一周过去了,没想到洪水依然很猛,且末县的电力供应还是不能恢复。新疆空管局的领导非常关心且末导航站的情况,迅速火力支援,从乌鲁木齐派了2个人过来,5个人两班倒,一起渡过难关。 且末县去年的那场洪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凶猛,一直持续到8月18日,县里才恢复电力供应。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最后的守望者 白天的燥热慢慢褪去,黄昏下的且末机场,空旷、美丽而寂寞。 自从机场确定搬迁后,这里除了看守围栏大门的几名原机场工作人员外,整个机场就只剩下了且末导航站的几个人了。 而他们的工作,就是在这里值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单调、重复,但重要。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孤独。”在来且末导航站报到的路上,24岁的小伙子曹伟看着茫茫戈壁和无边沙漠,寂寞感油然而生。对于这位在乌鲁木齐市长大,又在天津市上大学的标准“80后”男生来说,小的如巴掌大的且末县城和导航站单调、寂寞的工作,可能需要他花很长的时间去适应,或许花很长时间也不能适应…… 而对王江华和文小红来说,这样的生活已成为他们生命的常态。他们对这样的生活既充满感激,同时也略有缺憾。因为且末县教育资源不足,他们都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安置在了700公里以外的库尔勒市,以便孩子能接受到更好的教育。他们必须忍受分居的生活,但他们也因此更加充满希望地认真工作,因为他们都是全家的顶梁柱。 对28岁的高万誉来说,他常常挂在嘴边的笑容透露出生活的玫瑰色大门正在向他打开:在且末导航站待了4年之后,他很有可能今年之内就调回乌鲁木齐。在那里等待他回来结婚的女友,早已把婚房布置完毕。 而4名刚刚应聘到导航台站的外聘人员都是本地人,有的以前做过药剂师,有的当过武警,有的还在电信局干过。他们在权衡之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来导航站应聘。他们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表情告诉着记者:有一条是肯定的,那就是待遇都比他们原来的工作好。 生活如往常般继续,如同眼前的车尔臣河默默流淌。 在万米高空之下有这样一些人坚守在导航站里,只为飞机导航。或许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不过对他们来说,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直都在坚守。他们都是普通人,也和我们一样,有亲情,有欢乐,有寂寞,有希望。
(《中国民航报》原文地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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