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小月亮将离开华山去北京,晚八点,我做好饭后,在吃晚饭的时候,我俩又吵了起来。起因是我暗示说我将要离开华山去西藏。小月亮非常生气,她问我究竟什么时候走,我说10月份。她说,既然你打定主意要走,那就现在就走,我不能让一个不想和我结婚的人,呆在我的家里。 说着,她就要帮我去拿我的行李,送我去住旅馆。我连忙好说歹说,劝她不要这么冲动,等她从北京回来后,我再走不迟,决不拖延和影响她的情绪。
又过了半小时,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墙上的钟已近十点,我把送到楼下,出了门卫室,又送到大路上,看着她坐出租车远去,才疲惫的往回走。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我为我的未来担心。我给西藏的好友董打电话,他的电话不通。我就给另一个在拉萨的画家黄打电话,他说拉萨现在不好混,像我这样没有一技之长又不想打打工的就更不好混。接下来,我又给拉萨的一个藏族小说家打电话,电话不通。我迷迷糊糊感到很累,就在那种迷茫的情绪中,我突然发现,我原来想象的去西藏的想法,一点也不现实,最主要的是,到了拉萨后,我靠什么来养活自己?!不能养活自己,又谈何创作,这样一想,我就更不安了,差不多要绝望了。我闭上眼睛,思考对策,突然再一次想到丽江。我最先就想过去丽江,我一直想过去丽江,但我深知丽江是一个大染缸,什么人都有,定力不好的人,到了丽江就成了废物。那样的经历我曾经有过,08年11月和12月,我曾经在丽江度过了行尸走肉般的两个月,直到挨了一顿没有任何意义的毒打,带着心灵和肉体的伤痛离去。作为流浪歌手,那年在丽江我结识了老李和阿泰。
26日晚上,送小月亮离去后,我突然决定不去西藏而改去丽江,因为在丽江,我有可能通唱歌自食其力。约十一点,我几次给阿泰打电话,但他不接,也不回过来。在一种忧伤和不安参半的情绪中,我模模糊糊睡着了;后来,我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阿泰打来的,这时已经凌晨一点半。阿泰说,我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自己的酒吧里为客人唱歌,不方便接听。这一聊,就聊了四十多分钟。电话结束时,已两点多。电话中,阿泰为我介绍了丽江现在的歌手的情况,他说,我是一个有潜力有特色的歌手,虽然吉他水平还须要多练,但在丽江通过唱歌混口饭吃,还是有可能的。他的话,让我心里多了一份信心,更加坚定了我去丽江的念头。
8月27日,上午,去邮局,查询怎么往丽江寄包裹。纸箱很贵,要九块钱一个。遂为是用纸箱寄包裹,还是用布口袋寄犯难。犹豫一阵后,我决定暂不作决定,先去网吧查询到丽江的火车票,经查得知,并无从华山去丽江的直达火车,要想坐火车到丽江,必须换两次或两次以上火车。经比较,决定先到西安,由西安至昆明,再到丽江。中午,用冰箱里的一个瓜,简单地炒了一个菜,热了昨晚的剩饭吃。中午,因有心事睡午觉睡不着,辗转了许久,终于睡了过去,醒来已近五点。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思绪,就出门下楼,到华山主街工商银行的柜员机上,取了三百块钱。然后,走路走到黄河机械厂,又坐小客车来到火车站,排了二十分种队,买好了9月1日晚十点二十西安到昆明的火车票。票买好后,我捉摸一下,为保险起见,又排队去买9月1日由华山去西安的票,年轻的女售票员告诉我,去西安的票多的是,当天买。
接下来,我坐在了回去的小客车上,小客车到了黄河机械厂,我下车开始步行,这时候,我那不安静的心似乎一下子踏实了许多。看着眼前壮丽的华山,看着路边规模庞大的生态公园,看着我能看到的一切,想到我和小月亮在华山度过的日日夜夜,我突然感到无比亲切,是呀,这八个月是我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最幸福的日子之一,我真的不忍离去,真想要留下来,在这里度过自己的余生。可是,命运却鬼使神差的让我往丽江。
当我快到二院的时候,小月亮来电话了,我有意不接。上楼的时候,她又拔了一下。到了客厅,我把电话打过去。她问,你在干什么。我说,我坐在客厅里一个人发呆。她问,你为什么发呆,你发生了什么事吗。我说, 我买好火车票了,去丽江的火车票。电话中一阵沉默,我能想到远在北京的她,泪水无声地涌出那一双我无比熟悉的眼睛。后来,我们又通过电话,把彼此的想法向对方传递过去。
接下来,我给我的妹妹和姐姐,以及许多关心我的朋友去短信或电话,告诉他们我的变化。其中在长沙上班的妹妹曾海连答应给我寄三百块钱以示支持,另外,一个姓周的大学同学,说他将联系10月1日负责聚会的陈姓同学,用他们国庆聚会(毕业二十周年)的公款,给我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这后一个消息虽然还只是一个想法,能否成为事非我所能决定,却依然让我感到了深深的温暖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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