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白等补票
在车厢门口列车员验票登车时,我就问他如何补票,说是在13号车厢登记排队。
我不喜欢跟人挤,所以是后面几个上车的。巷道里已站满了人,我找到我的62号,才放下包,61号帅哥就说:我帮你放包嘛。主动帮助人的男人我觉得不错,先就对他印象好了。然后我就对他说:“兄弟,替我看着东西,我去看看补票。”
挤过一节车厢,不行,人多走不动。看还有人上车,赶紧下了火车从站台上跑到13号车厢。已经有不少人在等了,但是我笨得不知道拿过登记本自己登记,我以为得列车员来了才登记!人越来越多,已经挤的很了,车也开动了,可是没有人来管补票的!看见列车长路过,我就问他,回答是“至少半小时以后等广播通知”
查票也查完了,来补票的人更多了,过了一个小时了!脚都有点难受了,又不能随便走动。给无数人让过路,被无数人挤过,终于看见腋下夹着个本子的中年男列车员来了。他直接宣布:排在16位以后的可以离开了,只有16个床位!我靠,这时我才知道可以自己登记!只是不晓得已经是100或多少位了,排到天亮也轮不到我!
无奈只得悻悻地挤回去。认命地坐着,预计晚上得辛苦地熬着了--------
(四)成昆线上的折腾
对于成昆线,我并不陌生。
1999年大学毕业,我追随男朋友到攀枝花工作,坐的便是成昆线的列车。天亮时车到西昌,看见白光光刺眼的太阳,看见奔腾的江水,看见崔巍的大山,看见列车在一个接一个的隧道中穿行------
接下来的两年,我常常在成昆线上往来,坐火车都坐出经验来了。当然那时都坐的是硬座。
经历过前胸贴后背寸步难移的春运高峰,经历过不买火车票上车找列车员安排座位(票钱就直接交给列车员),自然也经历过买高价票-----,可以想见,那时是辛苦的,却也是快乐的。
谁说快乐一定要与财富挂钩?穷并快乐着,那是我珍贵的一段人生经历。
2002年1月11日,在我即将离开攀枝花回南充的前夕,我坐上了凌晨2点左右开往昆明的列车。车上人少,可以在三人座位上伸长了睡觉。8点左右到达昆明火车站,完全一个很简陋与气派沾不上边的火车站!
那是我第一次到昆明,并从此对名副其实的春城情有独钟。我爱上了车窗外亲切自然的笑脸,爱上了甘海子深蓝的天空,爱上了翠湖里翩翩飞舞的红嘴鸥,爱上了世博园里幽静或宽敞的小道,还有那暖暖的冬日阳光-----
这次是我第二次走成昆线到昆明。预先没想到暑假也会那么多人,没想到卧铺票那么难补。
先就坐在位置上看三毛的《万水千山走遍》,直到六七点,吃了两个小面包,当作是晚餐了。之后不一会儿,程亚宁和林鑫还有他们8岁的小表妹,跑到我的车厢来找我耍。我惊讶他俩竟然是表兄妹,一年了,我丝毫不知他们吃的是同一锅饭!更惭愧的是,我竟然不晓得林鑫的名字!都是我的不称职,实在惭愧的紧!
原来程的爸妈在昆明打工,林的妈妈在缅甸边境打工。暑假他们就结伴过来玩。8岁小表妹刚刚念完小学二年级,很是活泼开朗,一点也不羞涩,拉着我的手说过不停,声音还很大。一会又去攻击她表哥,手舞足蹈的,表情丰富,言谈举止完全不像一个8岁的孩子,身高也接近10岁的娃娃了。我不禁想着,我的7岁孩子有这么开朗就好了!
聊到9点多,查票的来了,他们才回去。我无事,又接着看书。
渐渐地感觉有点冷了,露在短袖外的手臂开始起麻麻的小颗颗,这是我冷的表现。看看别人,穿短裤短衫的大有人在,他们好似没啥感觉。
我好多年前就开始手脚怕冷了,而且冷起来是刺骨的那种痛!即使在夏天,我洗脸洗脚漱口也大都用热水,用冷水只能很短暂的时间,如果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开始冷!所以,我特别在意保暖,出来也带了长裤长衣袜子板鞋。但是这些东西都在背包里,堆在头顶高高的行李架上,只要不严重,我是没打算去拿的。
坐我对面的是一对小情侣,长相都很一般。我先以为他们是大学生,后来聊天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了(没拿结婚证),女方正怀着一个多月的身孕,是大理白族人。男方是遂宁人,他们是在广州打工认识的。此番是去女方家迁移户口,办结婚证,最终目的是拿准生证。那女子看起来很柔弱,男子很迁就她,一会给她买水果,一会又让女子趴在他腿上或者怀抱里睡觉。看着小青年们的恩爱,我不免又湿了眼眶地唏嘘感慨:曾几何时,我也经历着相似的甜蜜!只是流年似水,那些都不复再现。但愿生命里相依相伴的那个人还是会出现!
一直熬着,心里不大愉快:这样辛苦是为了什么?值得吗?是我不能吃苦吗?关键是我为什么要吃这个苦!不禁又开始埋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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